Tenyears

作者：Zana Todd

译者：Tenyears

概要：就像凯特琳为年幼的珊莎梳理头发那样，培提尔为阿莲梳着头发。在那个安静的、亲昵的时刻，阿莲的面具滑落了，珊莎假设为自己梳头的是她的母亲。

配对：Petyr Baelish/Sansa Stark 

地址：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17554142

发表时间：2019年1月

是时候再次为她的头发染色了。

培提尔总是在这件事上协助她，以确保无人知晓，确保每一缕红色的火花熄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他脱掉紧身上衣，卷起袖子，防止染上污渍。把手洗干净，珊莎。

他用亚麻毛巾遮住她的肩膀，缓慢地解开她的发束。木梳滑过发间的时候，阿莲闭上了双眼，感到他的动作仿佛侍女般温柔与优雅。遇到打结的头发，他就停下来，防止拉扯引起的疼痛。乔佛里·拜拉席恩，泰温·兰尼斯特，瓦德·佛雷，卢斯·波顿，莱莎·艾林……此刻，他们是如此地遥远与淡漠，如同微笑骑士一般。

有时候，在寂静的深夜，珊莎·史塔克在阿莲·石东的床上醒来，思考着培提尔·贝里席和凯特琳·史塔克之间镜像般的小动作：他们如何用同样柔软的手指捋直袖口，偶尔像艾莉亚那样不经意地咬一下嘴唇，切割肉类前用刀尖试探性地戳一戳。她思索着，在夜晚和黎明之间的薄雾中，是培提尔从凯特琳那里沾染上了这种习性，还是凯特琳的习惯来自于培提尔。培提尔是阿莲的父亲，但有些时候，当他确认她的裙子是否漂亮，卧室是否温暖之时，他身上流露出阿莲本不应存在的母亲的迹象。

曾经，在植物学课上，一位叫茉丹的修女向一个小女孩讲述了嘲鸟的故事。但那时，比起动物，珊莎对花朵更感兴趣。

“小鸟儿，但很凶猛，”茉丹修女解释道，“甜美的鸣禽，一旦为了保护幼崽，就会变得非常疯狂。如果发现巢穴受到威胁，它们会攻击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动物——鹰、犬、猫等，并因此闻名于世。”珊莎忘记了，但阿莲记得。

当培提尔轻托着她的头部，引导她后倾，靠到椅背上时，她始终闭着眼睛。温水浸湿了她的头发，培提尔拢着它们落入盆里；她轻轻叹了口气。沉默着，他把盆放到地上。他精确地测量出他们所需要的、最少的染料。在来自泰洛西的更多染料抵达之前，为了撑下去，他必须限量使用。他将染料细细地涂抹在她头发的根部。

此刻，她正感受到的不是火焰，而是临冬城墙壁发散出来的温暖。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。罗柏、琼恩和席恩将会谈论剑、猎犬等等无趣的事情。父亲将与下层民众们进行乏味的谈话。瑞肯会在餐桌上睡着。她和艾莉亚会争抢甜食盘。布兰与母亲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。母亲刚刚称赞她学会了新的竖琴曲。在晚饭前，母亲总是确保她的发型很漂亮。

培提尔哼了几小节珊莎喜爱的歌，直到后来，它们无法被水花的声响淹没之时，阿莲才在思虑中说出它的名字：荒石城的简妮。

“妈妈，”两个字眼从她的唇齿间溢出，轻柔得宛若祈祷。培提尔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唇瓣，将那些瞬间的情愫归于寂静。

Fin.